法国步兵撤退时,新组建的第1装甲师迎了上来。星期三的早晨,出发西行1小时后,隆美尔跳进了弗莱恩村附近的法国坦克。他的装甲车掉头去赴一个简短约会,接着他们重新向西急行,把敌人留给从右边赶来的第5装甲师。起先,德国坦克和37毫米炮还难以对抗法国的大型Char-B坦克,但高级通信设备帮他们用策略战胜了法国人。而且,法国的主机枪装在车体上,次机枪装在用铁箍箍紧的炮塔上,得经过装上、瞄准、开火3个程序,把坦克指挥官忙得够呛。而装甲车只有一杆枪,且装在可旋转的炮塔上,足以更快更精确地开火。
德国炮手对准了Char-B易受攻击的履带和散热器、通风孔。接下来几小时的战斗中,几十辆法国坦克被破坏或耗尽汽油。当第1装甲师在夜里慢腾腾地到达时,法国坦克只剩下17辆可用。
这时,隆美尔正坐在领头的坦克里,指挥第7装甲师以每小时40英里的速度西行。德国坦克边打边走,不停地旋转炮塔,把盟军坦克打哑。正午之前,他们经过第9军撤退时试图建立的默兹以西15英里的新防线。隆美尔停下来,等摩托化步兵赶上来,并且把俘虏集中起来。他的人也没收了几辆尚未损坏的坦克,加入到继续前进的坦克队里。
隆美尔在突围的第一天就越过南比利时,威胁要从侧而立,便向西退了45英里,在斯海尔德河找到新的据点。离早晨的出发点近30英里的小山顶上,隆美尔借着黄昏的光线,满意地回望车轮轧过的痕迹--"目光所及的地方尘土满天"。
第二天,5月16日,隆美尔对12英里以西的法国边界发起强攻。等他越过边界,却遭遇了混凝土碉堡和反坦克路障。"它喷吐着火焰,"一名坦克指挥官报告,"两辆坦克被打坏。一架反坦克炮从右方开火,打中了重型装甲队的领头坦克。通讯员的一条腿被打断,指挥官幸免于难。我紧挨着我的坦克躲着。敌人用中等口径的炮向我们猛烈开火。前方是厚厚的障碍物,后面有一道又宽又深的装甲车壕沟;路中央,已经建好了反坦克路障。"
隆美尔的工兵迅速清理道路。一支分遣队炸掉反坦克路障。其他工兵爬到碉堡外,向枪口里投掷6镑重的炸药,拖出被烟雾迷了眼的幸存者。"爆炸,令人恐惧的寂静,然后两枚信号弹闪耀天空,"坦克指挥官简单扼要地记录,"道路可以通行了。"
黑夜降临,隆美尔依然走个不停。为了吓唬敌军的炮手或可能打埋伏的敌军部队,他下令装甲车边走边开炮,"像海军一样,"他说,"枪炮齐鸣,射向左右舷。"月光下,隆美尔看得见路旁怪诞凄厉的景象,难民和法国逃兵被40英里以外的装甲车的轰鸣声吓得不知所措,"平民和法国士兵被恐惧扭曲了脸,在壕沟里、树篱下或路旁的任何洞里挤作一团。"
夜袭令法国人十分吃惊。装甲车把敌人废弃的坦克、大炮、难民的手推车推到一边,堆得老高。隆美尔的一些坦克在阿韦讷碰到了第1装甲师的残余部队。当隆美尔的领头装甲车绕道经过村子时,法国坦克在装甲车队中打开了一道突破口,意图切断隆美尔的部队。但是,曙光照亮大地的时候,德国人合上了这道突破口,第1装甲师的最后3辆坦克撤退。
直到5月17日早晨6点15分,隆美尔才下令停下来。他站在莱卡图以东的小山上。他的装甲车自昨天早晨以来,已经走了近50英里。一名德国坦克指挥官拖着沉重的步子抱怨道:"我们看起来像猪似的,浑身是泥,黏黏糊糊的,好几天没刮胡子了。"
隆美尔不知疲倦。由于通信设备坏了,他不知道他的领头坦克和摩托化步兵掉了队。他爬进一辆装甲车,掉头赶了20英里路程去找迷路的部队。这回他的行动没有黑夜的掩盖了,他两面夹击,发起突然性的小型进攻。燃烧的车辆和法国败兵就露营在路旁。隆美尔在岔路口停下来,"向法国部队叫喊,发信号,告诉他们该投降了。"士兵们乐意遵命。许多法国卡车曾运送法国部队进入阿韦讷,现在却由隆美尔领着继续前进。不到24小时,隆美尔和手下俘虏了10000名战俘,而德国这一边的伤亡不过100人。
隆美尔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进之际,古德里安正拼命地弥补浪费了的时间。5月16日早晨,他从默兹出发,留下第10装甲师在斯通护卫他的侧翼。第1和第2装甲师踩动油门,气势汹汹地在广阔的平原驰骋。
蒙科尔内附近,古德里安的队伍和莱因哈特南行的第XLI装甲军会合,古德里安朝圣康坦推进,而莱因哈特在西北面迂回,好靠近从右侧赶上来的步兵。那天晚上,古德里安的先锋队抵达色当以西15英里的马尔勒镇,该镇坐落在塞尔河上。当天古德里安已将默兹河的桥头堡扩大了40英里,所以他根本不把前一天晚上要求把前进时间限制在24小时内的命令放在眼里。他通过无线电命令所有部队次日早晨出发。
午夜过后不久,蒙科尔内以东索伊泽村的总指挥部给古德里安发来措辞严厉的消息。他的上级阻止他下令前进,要求他的装甲部队停下来,而且古德里安必须到索伊泽附近的一个飞机场和克莱斯特会面,并向他汇报。"他准时到达,"古德里安写道,"连声问候都没有,劈头盖脸地训斥我不服从命令。他不打算浪费一个词来赞赏部队的战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