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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奎:亲临日本投降仪式现场

时间:2016-04-15 17:30:45        来源:新浪历史

说到国民党的贪污问题,真的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在抗战期间由于敌人的出现,情况比较缓和。战后政府机关都在贪污,正如我所说,接收成了"劫"收。党政机构每一个层级都贪污。我真的拣不出任何干净的层级。广东省太大了,不可能把那么多县长都严格控制住,所以我想去海南。

接收这个历史任务虽已完成,可是整理受降后繁杂的任务,却令人感到不快。这固然因胜利的突然来临,使我们在时间仓促中不能预作详细周密的准备。而我们行政方面之低能与社会人心之腐败,也于胜利后不久之际,全部暴露无遗了。社会秩序的混乱,奸莠乘机抢掠,加上接收情形的紊乱,和浑水摸鱼的贪污罪行,真令我感到我们虽赢得了胜利,但我们先哲遗下来的羞耻观念,却已荡然无存了。

我先谈接收的事情,这是战后行政的最大污点。首先是中央对于接收问题,根本没有全盘计划。凡接收机关的派遣,接收部门的分类,接收物资的处理,都没有明确的规定。如当我成立接收委员会时,中央仅派有军政部、交通部、财政部、中宣部和航空委员会的特派员到来,至于其他中央各部门有无派遣人员,及应接收何物,均无指示。但事隔月余,经济部、农林部、教育部、社会部、海军部等特派接收人员又陆续到来:如海军的船艇就须由军政部的特派员再行移交于海军部的接收员;有国营性的生产工业,就须再移交经济部的接收人员。甲移交乙、乙移交丙,其中损失和舞弊情事,就不难想象了。其次则物资之分类又没有详确规定,如通讯器材,究竟属于军政部,抑属于交通部?军用的化学工厂,究属于军政部,抑属于经济部?凡此均引起了接收工作不少的纠纷。接收委员会最初虽有一个概要的规定,但因中央各部门的步骤紊乱,竟无法顺利进行其工作。这些都是当时行政院应该负的责任。

多数接收人员的低能和贪污,更直接造成了接收工作的混乱。接收人员,为个人打算的多,为国家设想的少;藏匿埋没,折扣报销,贵贱调换,敲诈勒索,层出不穷。结果发财是私人,吃亏是国家,军政部特派员莫与硕和他的办公厅主任李节文的正法,亦不足以转变此种风气。发"胜利财"与"劫收"的名词,竟在这个时候添入了"辞典"。于是,人民由希望的高峰跌进了失望的深渊。胜利的光荣,也因此而黯淡褪色了!

共产党员仍在行营服务,副官处的科长左洪涛就是共产党。剧宣队在那时解散,原先的共产党员只留下十来个,我亲自给他们安排工作。例如,我任命何家槐任行营秘书,我把其他人安插在第四军同事经营的怀远出版社,有些人担任誊抄、归档、译电码工作。

为什么当我出动部队"清剿"曾生部共军时,却在行营留用共产党员?我把党与个人区别看待,我善用人才,所有这些共产党员,包括左洪涛,都只是担任低职。"清剿"曾生是由于他抗命。

1946年3月7日,我荣获青天白日勋章。这之前发生了一件事:一天晚上,俞飞鹏在重庆邀请我、陈诚、顾祝同、蒋鼎文等人午餐,共有十五名高级将领出席。饭后,我们要求陈诚询问蒋先生,为什么我们得不到青天白日勋章。他说:"好,我会向蒋先生说。"就这样,不久以后,所有赴宴的将领都得到了青天白日勋章。

我认为这是最珍贵的两枚勋章之一,另一枚是铁十字勋章。青天白日勋章必须由蒋先生特准,所以获颁的军人比较少。当然,蒋先生自己也获颁过。在抗战期间,他经常佩戴青天白日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