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80年代,中国空军非常弱小,尽管作战飞机排名世界第四,但主要是1957年的歼-6和1959年的歼-7战斗机,直到90年初中苏关系缓和,中国启动著名的“906"工程,以10亿美元20架苏-27SK战斗机和4架苏-27UBK战斗机,1995年中国再次以15亿美元采购16架苏-27SK和6架苏27UBK,1996年,中俄签署了一项价值25亿美元的协议,由沈阳飞机制造厂生产200架苏-27SK战斗机,这就是歼-11战斗机。
一:105架歼11战斗机的故事
1992年6月,24架苏-27战斗机飞抵中国芜湖机场,拉开苏-27战斗机在中国的序幕,中国获得的苏-27战斗机是苏联在解体前最先进的战斗机,整体设计属于世界一流水平,在一对一空战模拟格斗空战发现苏-27战斗机挂2枚R-73格斗导弹和2枚R-27中距导弹对抗挂2枚AIM-9L格斗弹,2枚AIM-7M中距导弹的F-15C战斗机时战损比是1.12:1,而英德专家进行的空战模拟是1:1.85,出口苏-27战斗机是苏联经济紧张下的应急措施,因此没有时间实施弱化战斗力改造,仅仅是改进过敌我识别系统、简化的电子对抗系统以及出口型N0O1E机载雷达,技术性能指标和俄罗斯自用型稍有差别,但不大,并应中方要求,俄方将最大起飞重量增至33000千克,还专门强化了起落架。
苏-27战斗机装备部队后,尽管苏联航空作战体系并不适合中国空军的作战系统,无法应用很多先进的作战性能,在指挥协同和其他军兵种配合格格不入,航电设备也经常出现水土不服,但苏-27SK战斗机装备的R-27RI和R-27TI中距空空导弹使中国空军首次获得了超视距空战能力,中国空军非常希望拥有更多苏-27战斗机,但单纯靠买对国家经济的压力非常大,零件补充也极大限制了作战效能,中国希望俄罗斯转让苏-27战斗机制造技术,获得组装生产能力,再建立独立的生产、改进体系,从最基础的制造到成品供应,建立起完整顺畅的生产系统,经过漫长的谈判,在中国承诺不向第三方出口的条件下中俄签订了引进苏-27生产线的协议。
协议规定俄罗斯五年内协助沈阳飞机制造厂生产苏-27SK战斗机,最初由俄罗斯提供资料和零部件组装,此后许可生产中国生产,但不包括发动机、航电系统和武器系统,全套制造工艺文件于1997年夏移交给中国,合同的附加条件是如果沈飞一年要生产10~15架,达不到时由俄罗斯提供补偿,俄罗斯想着沈飞生产水准比较落后,中国人可能尚需几年时间来消化技术,不过第一架中国生产的苏27SK战斗机1998年12月15日就完成组装并顺利通过了国家验收,得到了歼-11的编号,在2000年前后开始向空军部队交付,先后进行了00、01、02、03批的生产,在2004年以前交付了105架,连同以前进口的苏-27SK战斗机,共装备了7个空军师。
二:相当折腾人的地勤维护
早在第一批苏-27SK战斗机交付中国空军空三师九团时,中国空军就发现其不但在体系配合上格格不入,而且在使用还很麻烦,苏-27SK战斗机结构很复杂,经常要更换有15000多种零件和19种油料,基本全要从俄罗斯指定的厂家进口,价格还十分昂贵,特别是苏联在设计时没有考虑在热带.亚热带的地区使用,到中国后在高温潮湿环境下电路绝缘性能变差,导致许多设备工作不正常,不过可维护性好,设备和机件采用专舱单层布局,下部没有油箱,以便安排需要检查的设备和系统,工作舱口尽可能开设在齐胸高度的位置,机件型号规格尽量采用标准件,但很多口盖用的是传统的普通螺钉,有的多达几百个,打开要耗费大量时间,装回时少装一个都可能出事,每次飞行后还要逐个检查,发现松脱的要逐个拧紧。
在每次飞行前,机械员必须脱掉鞋子爬到进气道里面,拿着手电简查看发动机前两级压缩器的每一片叶片,人退出来后为防有异物,机械师还至少要在进气道口观察一遍,所有机务人员的工具都是有记录的,少块抹布都要所有人一齐找,找不到全机务中队都要联名保证,因为机务人员丢下的东西导致战斗机出事会判刑的,机械师掌管着飞机的档案,主要负责维护300万美元一台的AL-31F涡扇发动机,需要一片一片检查,每次飞行都要在发动机档案上记上使用时间和问题数据,发动机转速过高机械师就对应维修手册排查故障,温度数值不同,原因都不同,发动机附件机匣、涡轮起动机、操纵机构的滑油箱量耍用油尺仔细检查,滑油加少了发动机就会抱轴报废,有一种润滑油用量极少,却只有俄罗斯能生产。
维护一架歼-11战斗机日常分为飞行前检查,再次出动准备和飞行后检查,机械师、军械师、导弹师、特设师和雷达师没有节假日,没有上下班,没有白天晚上,没有雨雪风霜,哪怕只飞1分钟就要随时在外场保障,机械师是第一责任人,负责发动机,其他人各负责雷达,电源和仪表,通信系统,导弹药,每一个人都分工明确,战斗机飞行前,机务人员必须针对飞行科目用两小时检查承力点,用10个小时维修保养,飞行前反复检查10个检测项目,发动机启动7个后又要检测7个项目,如果要挂导弹,导弹从仓库拿出来后装上必须用导弹检测系统进行非常繁琐的检测,指数超过规定值就不能挂,如果没有发射,又要卸下来检测,即使只飞几个小时也要卸下来,航电系统很多故障都要靠人工排查,经常出问题雷达的冷却系统排查时要拆开多个部件,零件堆了一地”。
三:换一次累三天
由于AL-31F发动机没有攻克大直径粉盘的制造工艺,只能采用9I742-Wπ高强耐热合金制作涡轮盘,合金的疲劳寿命极短,而且在飞行中反复出现大推力到小推力,导致涡轮盘经常要面对从低温到高温、从低速到高速的剧烈变化,很容易发生金属疲劳,造成AL-31F发动机的翻修寿命只有300小时,总寿命只有900小时,使用300小时后有专门的机械师带几十号人来检修,每次检查发动机都要拧下70多个螺钉,打开位于飞机背部,双垂尾之间的发动机大蒙皮,吊装要精准到毫米级,换一次累三天,本机机械师只允许在边上看,检修完做了地面试车试验再交给本机机械师,再使用300小时就拆下来送修理厂换部件再送回部队,使用900小时后就报废了,俄罗斯的零件供应经常不及时,不够时只能‘拆东墙补西墙’。
歼-11战斗机出动前还要加油、通电、充氮、充氧,在飞行准备时飞机周围往往会被充氧车,充氢车,电源车,油泵车,空调车,牵引车,加油车,挂弹车,各类检测车围得水泄不通,氧气是供飞行员呼吸和发动机在空中停车再次启动时补氧用,氢气是供飞机液压系统中的蓄压器,机轮充气用,氮气主要供p-27导弹挂架发射时把导弹弹射出去用,挂弹车用装挂弹药、副油箱和各种吊舱及外挂架,还需要空调车冷却机上电子设备,专用电源车起动发动机,这些车辆一辆就要十几万美元,部分车辆由于体积和重量过大无法空远,只能依靠地面机动,战时很可能会出现因为没有到位飞机无法起飞的严重情况,降落后只要飞行员报告飞行中出现异常震动,地勤就要用探伤仪一寸寸扫机翼、尾翼的连接部位,生怕有裂纹。
歼-11战斗机有四个油箱,1号油箱在前机身上,可容纳4020升燃油,2号油箱在机翼中间,可容纳5330升燃油,3号油箱在后机身,可容纳1350升燃油,4号油箱在机翼上,可容纳1270升燃油,全部油箱可容纳11975升燃油,在燃油密度为0.785情况下重9400千克,但不是什么时候都加满,加满油后动性断崖式下降,消耗发动机寿命太快,通常加注多少视飞行时间而定,每飞行1小时就要加注2.5燃油-4吨,为防几千米高空飞行的飞机玻璃结冰,还要加上酒精,歼-11战斗机的轮胎每次飞行前都要检查气压,五个起落就要检查,换轮胎只用一个小巧的千斤顶放在起落架支柱下面,三个机务人员轮番摇千斤顶顶起轮胎,抡起小锤子把与卡车轮胎差不多大小的轮胎卸下来,那场面与给大货车补轮胎的差不多。
四:歼-11战斗机的国产化
在21世纪初期空军各部队的对抗性演习中,歼 - 11A战斗机被歼 - 10A战斗机凭借先进的雷达设备和电子对抗手段全面压制,在2010年的土耳其安纳托利亚之鹰联合军演中,歼 - 11A战斗机和土耳其F4E战斗机的对抗性演习中以8:1的成绩惨败,2015年的中泰“鹰击” 联训中,歼 - 11A战斗机在与泰国 JAS - 39C/D “鹰狮” 战斗机中距空战对抗中以0:4的成绩惨败,主要原因歼 - 11A战斗机的 N001 雷达采用倒卡伦天线,耗电大、探测精度不高、故障率偏高,对战斗机的捕获距离只80~100千米,只可同时跟踪10个空中目标,一次只能攻击一个目标,在中距空战中看得也不清楚,还没锁定对方,自己就被击落了,所用R-27中距导弹更是在实战中二十发零命中,把飞行员气个半死。
歼-11战斗机的航程、机动性能和外挂能力非常适合正处于攻防兼备转型中的中国空军,但雷达航电,机载武器和飞行控制系统只是80年代初期水平,存在粗、大、笨重和自动化水平低的问题,也不能使用主动雷达制导空空导弹,中国还无法升级,因为俄罗斯采用了预防性的技术措施,保留了关键的核心技术,特别拒绝转让发动机,以控制中国的生产规模,也不愿意升级某些关键设备,这样俄罗斯可以卖完成品卖技术、卖完技术再卖改进,随后的配套成品也操纵在俄罗斯的手中,成为俄罗斯航空企业的长期饭票,但中国空军对俄罗斯的限制反应非常平淡,谈判引进生产技术的时候没有坚持引进AL-3IF发动机的生产技术,也没有坚持引进雷达航电。
中国只用两年的时间克服了生产线不完整和引进工装成品缺陷多的困难,自己进行缺漏补充打通了生产线,摸清了苏-27SK战斗机的设计基础, 带动了一系列成品的科研工作,到2002年完成了国产化工作,用国内的材料替代俄罗斯生产的零件,苏-27原来的机体寿命只有3000小时,中国航空科技人员没有仿制苏联材料,而是采用复合材料替代原有的蒙皮和承力结构材料,用整体结构的大尺寸锻压框架代替多件组焊成形的框架,在保持结构不变的前提下减重1.5吨,采用了先进的衍射平显和多下显组成的玻璃化座舱和第二代国产机载雷达,中国空军5719维修厂用掌握了粉末冶金涡轮盘制造技术,将AL-31F发动机寿命增加到2000小时,中国完成国产歼-11B战斗机后立即停止了剩余的95架苏-27SK战斗机组件,作为补偿,中国购买了100架苏30战斗机。
四:结语
尽管歼 - 11A战斗机存在诸多不足,但在21世纪初是中国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远程制空战斗机,为中国空军今天的强大争取了时间,目前,90代引进的原装苏 - 27SK战斗机已于2020年全部退役,引进苏 - 27SK战斗机零部件组装的105架歼 - 11A战斗机是1998-2006年间生产的,只换装过敌我识别系统,航电系统还俄制 NO01E 雷达,数据链无法与空警 - 500 预警机连接,实际作战价值有限,大部分已移交至空军大学、海军航空大学作为教练机使用,预计在2030 年前全部退役。






















